Joyeux澜青

扎根在土地上,去热情

【及岩及】春与雨


△时间线是青城输给乌野后

△是同居(父母外出)

△不算车,如果反响比较好可能会补车(?)

△双向暗恋,及川表白

              

                           —春与雨—


      宫城县又下雨了。

      岩泉一的父母撇下自己的儿子去法国旅游,恰巧及川彻也独自在家,他打趣岩泉说:“岩酱,咱俩真是苦命鸳鸯呢。”毫无意外,岩泉一个爆栗扣在及川头上,及川揉揉脑袋,笑嘻嘻地继续说:“我爸妈要去东京出差一周,干脆你就来我家住吧?”

      说是去他家住,岩泉却发现自己成了及川的保姆,每天给他做便当,整理床铺……当他表达不满时,及川还欠揍地说什么:“我可没让岩酱做家务哦,是你自己看不惯的嘛!”岩泉恶狠狠得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而路人惊悚地看着这个男人对着面前的一堆蔬菜咬牙切齿。

      同居最后一天早上。“今天做滑蛋虾仁便当吗?”及川彻揉着惺忪的睡眼,半靠在厨房门框上,“多给我放一点青豆哦小岩。”岩泉围着粉色格子的围裙,手里正挑着虾线,他阴恻恻地警告及川:“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来帮忙。”及川不敢再逗岩泉,老老实实地上前,围上了另一条黑色围裙,却又忍不住作死的来一句:“岩酱真是闷骚啊,在粉色和黑色之间毅然选择了粉色~”岩泉一脚踢上及川的屁股,几乎是怒吼:“你以为我大清早起床给你做饭还管得了这些东西啊!”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及川彻心想。

      春高预赛输给乌野后,青城三年级生就再也没机会去全国了,至少不再是作为青城的队员,以往还渴望着一份“可能性”,现在却只剩下尘埃落定的宿命感。不过对于排球生涯远远不止于高中的及川彻,他还是没落下一天训练。岩泉也是。

      在最后一个完美的托球被岩泉大力扣下之后,厚实的几声“砰砰”混着窗外的雨声,让及川有点烦闷,岩泉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及川能想些什么,无非是脑海中又开始自动循环播放牛若和影山的脸,岩酱知道了他在庸人自扰才会这么问,所以及川把话题绕开,问他:“小岩觉得我如果不打排球了,会去做什么呢?”

      及川彻收到过千奇百怪的回答,“调酒师,那可非常受女孩子们的欢迎”、“恋爱达人吧”……岩泉一捡着球,头也没回,说道:“大概是天天看些高深文献的老学究吧。”这句话大半在挤兑他,但也有几分认真,这个家伙就像翻起浪花的大海一样,表面没个定型,内里却沉静的可怕。及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惊讶于岩泉对自己的了解,虽然他可不会去搞什么研究,及川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只是个轻浮的混蛋呢。”岩泉一个球砸在他手臂上,“这更是不用再说的事实了吧!混蛋!”

      及川跟岩泉打着一把伞,伞有点小,他们不得已挤得很紧,几乎要踩到对方的脚。这种时候,雨声以外,世界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心跳声。

      岩泉想到了青城败北的晚上,他也住在及川家。他们像小时候一样睡在一张床上,人长大了,可床的大小却没有变过,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眼角的红肿都尚未褪去,没有打闹,及川彻便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岩泉知道及川累了,所以连调整被桎梏的身体姿势都小心翼翼,生怕搅扰他的安眠。及川睡着的样子分外乖巧,脱下了平时故作轻浮愉悦的面壳,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整张脸却显得更近人情。岩泉直起身,仔细地看着及川的脸,像在欣赏一副绝妙的艺术品,当他看到及川的嘴嘟囔着什么的时候,心如擂鼓,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但终究没亲上去,“你是想要一辈子的朋友还是恋人呢?”岩泉轻声说了一句,最终背过身躺下,一夜无眠。

      “下雨天真是讨厌啊岩酱!”及川抱怨,“我的裤腿都湿了。”岩泉的裤腿也湿了大半,“快到家了,回去换了衣服再喝点姜汤吧。”及川忽然挽着岩泉的胳膊,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岩泉惊愕:“——你干嘛?”及川无所谓似地回答他:“你不觉得这样更不容易淋到雨吗?”岩泉脑子有点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他,只能骂一句:“你这混蛋……”

      不要动摇我的心啊,混蛋及川。

      法语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第一个说这句话的要么是法国人,要么是爱法国人的人。就像岩泉一觉得及川彻是世界上最鲜活的人一样。他曾想用华丽的词汇形容及川,结果却发现语言之苍白贫瘠。

      色令智昏。

      幼驯染之所以可贵,是因为他们才有机会在垂垂老矣时骄傲地宣布“我跟这个人完完整整地走过了一辈子”。岩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知根知底的人,连同他的真实与伪装。他喜爱及川十四岁以前纯净无瑕的笑,也同样喜欢那之后他轻浮而恶劣的笑,却多了几分心疼与爱怜。

      他知道自己救不了他,或许这个人到老都不会幸福。人类唯以自渡。但岩泉还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至少永远做他的退路,让他不至于从悬崖上跌落。

      我如果不打排球了会做什么?岩泉也问过自己,但能想到的仅仅只是“这要参考混蛋及川的意见”吧。没救了,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这家伙,岩泉如是自嘲。“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继续做朋友,那这么平安无事地相处一辈子倒也有可能,但如果向前迈一步,谁也不知道会是转瞬即逝的烟火,还是能够看到那极小概率的永恒,况且他自诩十分了解及川,却也不明白及川是如何定位他们的关系。岩泉退却了。

      回到家,及川扔给了岩泉自己的备用睡衣,是跟青城队服的颜色类似的冬青色。岩泉刚洗完澡,头发湿润地垂下来,他的脸比平时头发用发胶直剌剌地立着的时候显得多了些直白的温柔,及川微不可察地吞了吞口水。

      自己果然是肖想这个竹马的,笨蛋小岩真以为那天他没听到吗?天知道他睡眠浅得吓人,即使岩泉动作很轻,他也还是醒了,况且他本来也没有完全睡着。怎么不亲上来啊,及川有些郁闷,不然现在就可以理直气壮得去揩油了。

      朋友和恋人的界限在哪里?朋友之间也可以无话不谈,可以有占有欲,但恋人间还有身体的互相吸引。及川之前谈过女朋友,才发现自己完全提不起基本的欲望,压根没有男女朋友之间想占有对方全部的那份冲动,所以他发现岩泉是不同的。

      那以后身边的人都知道,及川彻喜欢岩泉一。他喜欢用手自然地捏捏岩泉地脖颈,喜欢用手擦去岩泉嘴角地饭粒,喜欢练习后帮岩泉擦背,拿着毛巾伸入他线条有力的背脊,手用力地触碰到那发烫的肌肤……及川也是极了解岩泉的,他在等,在等岩泉做好准备。

      表白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做吧,小岩。

      及川彻看着岩泉毫无顾忌得在自己面前换衣服,戏谑地说了句:“岩酱是真的不怕我色性大发吗?”岩泉都不想理这个满嘴胡话的白痴,有些烦躁地在地上铺着床,耳畔又传来及川的声音:“今晚一起睡吗?”岩泉这才体会出一丝不对味,他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及川,“你什么意思?”及川彻有预感,如果自己再开玩笑岩泉绝对会真的生气,转头走掉都完全有可能。他跨过去一大步,环住了岩泉的腰身,“岩泉一,我喜欢你。”

      不留给岩泉反应的时间,及川把他推在床还凌乱着的地上。屋外几声闷雷轰响,是预示着惊蛰时节里的春意浓浓。

      第二天清晨,岩泉悠悠转醒,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他几乎是扶着腰走了过去,看到及川彻这个混蛋正哼着小曲在做便当,及川见岩泉起来了,一脸魇足地对他说:“今天我做鳗鱼饭便当哦。”及川边做饭边看着手机上的教程,手忙脚乱的样子十分滑稽,哪还有昨天晚上的样子,“一匙姜汁和米酒、半匙酱油……啊啊啊倒多了。”岩泉无奈地去帮忙。厨房里难得的竟有些温馨。

      老夫老妻的感觉。

      拙于表达也没太大的关系,本来语言就是让人类距离最远的存在。默契与了解,澄澈的爱慕与原始的欲望,这些东西的存在让一句单薄的“我喜欢你”,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岩酱,要做一辈子的恋人哦。”及川彻在岩泉耳边低语。

      雨后,万物复苏的春天真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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